从9月26日晚间开始发烧,开始以为只是小小的感冒引起的普通发热,所以并没有怎样去注意。27日凌晨就过的非常痛苦,平常一下子就睡到天亮,但是那天却隔半个小时就起来一次,天总是不亮,一直黑乎乎的。
好不容易熬到27日早晨,父母却都要出门,虽然走路都已经不稳了,但是没法去医院,所以还是先吃着药看看。吃过药稍微舒服了一点,睡到下午一点的时候,身体变得很冰冷,全身都在冒冷汗。蜷缩起身体静静等了大约半个小时,体温才再度回升,这时候觉得身体很轻松了,想着应该没有问题了,于是穿着睡衣洗漱后开始上网。上网一个小时后头痛的非常厉害,连听到本子的风扇声都觉得恶心到要吐,于是赶快关了电脑又缩进被窝里。这期间还吃过一个不知道煮熟后放了几天的鸡蛋,很难吃,一股子腥味。
下午大约三点半的时候,妈妈和舅舅回来了。头很痛,加上体温高到足以让人神志不清,所以连话都懒得说。因为体温太高了,被半强迫地拖去了医院。
去了医院之后医生快要下班了,每个人都心神不宁的样子,问护士要了体温计来量体温,医生看了之后也很惊讶,发烧到39.3,还问我这是今年第几次发烧,怎么才一天就烧到这种程度。
其实我也很想问问哪位高人,为什么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发烧就烧成这种温度= =
感冒原本就没什么药可治,所以医生也是以降温为主要目标开了点滴。我已经对这家医院的注射的疗程倒背如流了ORZ……于是很自觉地去划价买药等待注射。
输液处满是发烧感冒的小孩子和年轻人,满耳朵不是这个小孩鬼哭狼嚎就是那个小孩哭天抹泪,脚上的头上的手上的输液管里全是透明的药液,置身其中仿佛连自己也变成了没有任何力量的小孩子呢。
因为来注射的患者是在太多了,值班的护士又只有3个,除了配药还要打单,还要换药扎针,忙的团团转。我足足等了一个小时才打上点滴,好辛苦= =
第一瓶是葡萄糖兑的利巴韦林,虽然之前吃过这个药,但是不怎么记得这个药的功效了。虽然是挺大一瓶,但是打起来也挺快的,大概一个半小时就完了。
第二瓶是阿奇霉素——讨厌这个药,打起来真的很疼很疼,稍微放快一点点,从血管到手臂就疼的不得了,还刺激的胃里响个没完没了。让妈妈和舅舅回家吃饭带饭去了,老爸有应酬,弟弟在学校,就我一个人在医院,挺孤单的。
想起我初三第一次打点滴的时候,有人陪着还是哭了,大一输液的时候也哭了。总觉得生病的时候泪腺似乎特别的脆弱,并不是身体疼或者怎样,就是觉得心里太委屈了,为什么自己要受这样的痛苦,为什么要在这种满是陌生人的地方被人把药送进身体里,太悲惨了。
这次大概是因为烧的神志不清了,所以倒没有这么多胡思乱想。而且因为发烧的关系,眼睛又痛又热,睁都睁不开,所以一直都是昏昏欲睡的状态。
不过换到第二瓶药的时候,温度比开始降低了不少,头也没那么痛了,所以有精神四处看看。
输液的主要人群依然是小孩子,从抱在怀里连话也不会说的小婴儿到十多岁的半大的孩子,都可怜兮兮的一人挂着一瓶药。有些父母还会一直跟孩子说话取乐,倒不无聊,可是有些由父亲带着来输液的孩子就显得很寂寞了。
大概对于男人来说,要在几个小时里坐在同一个地方等着一件事情结束是很无聊的事情吧,对方又是没法沟通的小孩,所以不是看书看报就是在闭目养神,小小的男孩子女孩子很寂寞地东张西望,露出兴趣索然的模样,一个劲地盯着自己的输液管看刻度减少了多少。如果有更小的婴儿哭起来,目光就会立刻追上去瞧个没完。偶尔对上周围人的眼神,嘴巴动几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因为不是幼儿园的年纪了,而立刻害羞着警戒起来。如果对着他们笑一笑,就会大着胆子把你从头打量到脚,大概也会在小小脑袋里对你的一切做出种种有趣的猜测吧。
无论是抱在父母怀里的婴儿,还是紧紧依偎着散漫的父亲的小孩子,看上去都是那么那么的脆弱,似乎一离开身边那个强力的大人立刻就会死去的样子。
那个时候突然想起《answer》里秦野幸生对自己死去的孩子的追忆。回忆着孩子的体温,还有坐在自己膝盖上大口努力喝着牛奶的孩子的样子,让人无比伤感。
然后想起《伤痕》里,桐原抱着结花,对她说“我是爸爸”时泪如雨下的场景。一个人在病房里悄无声息地哭了。
就好像父母是孩子的天一样,在每个男人或者女人的心里,自己的孩子就好像是自己的来生一样让人不能不去呵护着他疼爱着他,把他当做自己的分身般去疼爱。无论是多么挑剔的女人,说起自己的孩子都会赞不绝口;无论是多么失意的男人,说起自己的孩子,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希望一样意气风发。孩子对于父母的意义,除了是在年老时照顾自己的人之外,在宗教上似乎有着更深的意义,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人会无条件地爱着那个原本从属于上帝的生命。
阿奇霉素打的很慢,从8点半打到凌晨还没完。这时来了一对年轻的夫妻,抱着肥满白皙的孩子来输液。孩子从9月初就断断续续生病,因为没找到病因而反复地发烧,直到做了化验才发现是支原体感染的肺炎,一次性就要输液七天。真是辛苦的工程。
孩子长的非常漂亮,藕一般丰满的胳膊与大腿,皮肤牛奶似的白,面色红润,精神很好。年轻的夫妻看上去家境颇为殷实,即便是凌晨来到医院也穿戴的非常整齐得体。年轻母亲的身材略微有些发福,烫着适合她自己气质的暗金色卷发;年轻的父亲有着丰厚性感的嘴唇,笑起来像只餍足的狮子。母亲抱着孩子一面安慰他一面跟他玩着这样那样的游戏,不断亲吻着孩子的面颊与额头,孩子笑起来像只小鸽子一般清脆,说着“妈妈我爱你”,然后又狡黠地眨眨眼笑着推翻“我跟你说着玩呢~”,母亲则拿出零食来安慰他被药液刺激到的胃。年轻的父亲出去抽一阵烟,回来就着母亲的怀里安慰性地吻上孩子鼓鼓的脸蛋,一面撒娇似地说着“叫声爸爸来听听吧”一面不顾孩子的抗拒用自己脸上细细的胡渣去扎孩子的脸蛋。
在安静到不详的白色输液室里,孩子黄绿色的格子衬衫是唯一的亮色,让人不至于被这无声的白色所压倒。
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所谓的完美家庭就是这样了吧。甚至产生了“如果我有了孩子,也要这样经常吻着他”的想法。
28日凌晨零点30分,我的阿奇霉素经过近5个小时的不懈输液终于见底了。虽然很想把输液瓶立刻砸个稀巴烂,但是考虑到体力和形象的问题,还是按着输液过的手背走出了医院大楼。
夜风是冷的,刚才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样显得那么不真实。虽然温度降了下来,但是精神却还是非常疲惫,回去的路上也没有说任何话。
夜晚的街道像一张巨大而安静的画布,昏黄的路灯投下规则的椭圆形影子,树叶刷刷地响着,连月亮和星星也看不到,只有发动机马达的不断震动提醒着时间的流逝。
回到家里,虽然非常疲惫,却睡不着,大概是白天睡太多了吧。这还是这么多年以来的第一次失眠,百般无聊之下拿出了之前拿到的
“藕一般的胳膊和蹆”啊……很贴切诶,一定是个胖小孩,赖羊羊那个样子吧,哈哈。
发高烧的人还干活啊,看书能看得下去吗?我生病的时候只能睡觉呢。
那个带病上路的感觉应该是很凄惨的。我这个正常人,好端端的假日,来回奔波,昨晚居然彻夜失眠,太痛苦了。我到现在还在头疼。啊,讨厌的失眠;啊,讨厌的假日……
博主 对 mayaleen 的回复: 2009-10-12 15:43:55
带病回家后,大病初愈又被拉去当孝子,又是下跪又是磕头的OTZ……于是这次真的够了TT____TT
我爸前段日子也是发烧,发了三天。
因为我没怎么发过,所以没有很温柔的对他。
看白大的日记似乎是很难受的事呢。
有点后悔,早知道对他好一点了……
博主 对 音·榴辉 的回复: 2009-10-12 15:41:03
= =
乃这个不孝的家伙T T……
现在发烧很容易被隔离吧 = =您也总是会莫名其妙发生什么东西的体制
话说女性的话生理期加上生病 是不是有种“还不如去死”的感觉吧 = =
博主 对 采 的回复: 2009-10-12 15:39:25
我的体质的确是总会吸引些奇怪的东西呢= =
生理期什么的,过了这么多年,已经习惯到感觉不到了——何况我基本也不会生理痛。
发热除了退热之外的确没啥其他的根本解决方法,抗生素的效果都是后话了。
十多年没发过热,光今年就烧了三次,次次超过三十八度五。是长时间待医院抵抗力变弱的缘故,还是今年是发热年?于是都只能胡乱吞了药蒙头睡觉,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去隔壁的医院挂水,和英俊的医生叔叔讨价还价。
折磨着初芝的发热,应该是持续性的低热吧。长时间的精神消耗战。
健康第一,保重身体。这是呆医院大半年来最大的感慨了。
博主 对 沉水 的回复: 2009-10-08 00:45:13
无论是高烧还是低热,都很讨厌。当年SARS的时候,因为持续低烧而被T去医院做检查……够了= =凸
嗯,其实刚去小医馆看了下,不是皮肤过敏,是得了癣??这是什么我也不懂,只知道痒,哎···
发现最近几年有很多小毛小病的。。 你也要保重啊,千万别在生病了·· 虽然每个人都不一样···
博主 对 Syrup. 的回复: 2009-10-06 00:48:11
如果是癣的话,那就是季节性的皮肤病了,可以抹无极膏试试恩。
白大,保重~~
烧那么重,毛被隔离?
前一阵我也烧了,身体不好时,不知为啥心灵就特脆弱。sigh…
博主 对 irishyy 的回复: 2009-10-05 17:42:53
医生让我复查,我没去啦= =
= = 咱的皮肤过敏严重了,今天也要奔医院了,希望别打针,怕的。。
生病确实不是一件好事,我现在很难过,就等老妈起来奔医院了,55··
博主 对 Syrup. 的回复: 2009-10-05 17:43:48
皮肤过敏吃扑尔敏或者息斯敏,然后擦一些外用的药膏,不用特意去医院吧?
不是猪流感就好……发烧真的是很辛苦啊很辛苦= =
博主 对 都厅之下 的回复: 2009-10-05 17:44:44
老大夫说,HINI也是照平常的样子治啦,根本没什么可怕的= =所以第二天的复查我就跳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