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er Soldier》——深夜的一场邂逅

【按:08年的稿子,当时发布在论坛了,没在博客上放过。今天备份一下。】

上篇
刺目的名字在看到“青木”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应该想起《HOME》,但是却被“立原”这样的名字牵住了视线而无法思考,直到读到第两万个字,才猛然醒悟,这原来是《HOME》的相关故事。就像《恋爱时间》之于《梦中人》,就像《枕在蔷薇花园》之于《无法逃避的你》。
我一直都没忘记过的立原,是超越了主角的存在。我记得青木,但是我却忘记那个孩子了。我记得那些开满了黄色小花的海岸线和青木最后流下的眼泪,但是我不记得青木是为了谁而酒精中毒。我只记得青木在雨天哭的很伤心,立原在车里抽着烟一言不发,最后他抚上青木的头发,揉了揉那个一直低垂着啜泣的脑袋。
我一直不觉得立原是个卑鄙的人。换作是我,即使能够接受朋友去谈那样一场不要命的爱情,也不愿意他真的用不要命的动作去谈一场恋爱。最终还是没能逃脱爱情的藤原课长说:“爱情在人的一生中能占多少呢?大概也就是十分之一的程度吧。我并不觉得那是必须拥有的存在。”说着“没必要”的课长,最后还是沦陷了,所以,我想立原大概可以保持着我对爱情的疏离感而一直存活下去,作为某种见证来说明,爱情,无论是和什么样的人来谈,都不一定是“必要的”。
但是,在看到这样的衍生关系之后,我就知道立原也没能逃脱那个沦陷的宿命。我一直心心念念的立原,用一种突然的方式走到了我的面前,我惊愕万分。
《Summer Soldier》——无论打开关闭了多少次文件夹,始终没有触碰过的小说,在这么一个日子里突进到我的心中,用一种令人忍不住要抱着头尖叫的言语来撕裂我的期盼——木原真是个残酷的人。
残酷的是立原也终究被拿来做了下酒菜,我不知道还有谁可以继续告诉我,无论是恋爱还是恋人,都是“非必须的”一开始就战败的松冈在第二部里变成了更加令人心酸的存在,而德马与阿亮的生活是远离了时间与人群的世外桃源。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人现在依然可以作为信念来佐证的话,那么我想,唯有死去的朗和即将死去的初芝才有这样的资格。无论是悲伤的朗还是绝望的初芝,生命中能被称作爱情的东西始终都是虚假的,或许谷协最后的眼泪是对朗的补偿,但是那又有什么用呢?对着已经死去的人悲伤,也不过是一种自我满足罢了。不配得到爱的谷协活了下来,甚至最终还获得了爱,我对此只能感到悲惨。悲惨的朗,悲惨的单相思。而阿岸最初的暴力和最后的忏悔都无法成为初芝原谅他的理由,如果说初芝终究要获得一场宿命的厮杀,那么我倒宁愿他就那么一路说着刺耳的话一路与乾渐行渐远。但是现在初芝能做什么呢?一天捱着一天,等死,那个巨大的阴影从来就没有也不可能离开他的心中。屈指算来,5年过去了,或许初芝早已瘦骨嶙峋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就算乾再呼唤他一万遍也无济于事。就像离开了实验室的蓝,无论银月是否会自爆,他也会在那个结果到来之前先行离去。他们都获得了什么呢?安慰,温暖,或者仅仅是不寂寞?
我想立原的故事一定不会很阴暗,当木原把所有的暗色都给了《HOME》的时候,立原就注定要谈一场明朗的恋爱,即使伴随着毒舌与沮丧,立原也不会像青木那样独自哭泣。那双安慰过别人的大手,在面对自己的爱情时会不会手忙脚乱?我想忍着轻微的呕吐感继续看下去。

2008年5月23日 23:42

下篇
模拟爱情的游戏
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Summer Soldier》,那么就是“弄假成真的模拟爱情”。或者说这个说法只适合立原,对于冬峰来说,无论是模拟还是真实,都是让立原爱上自己的伎俩——一点也不高明的伎俩,但是却带来了实质性的进展,最终立原还是爱上了他,带着溃疡的胃部投入了他的怀抱。
先不论这个故事的前提如何荒谬,重要的是,我所认识的立原在这里呈现出了不同于《HOME》的其他性格,虽然说觉得他自私薄情,又爱发脾气,不懂得体贴人——但是,为什么就是让人心疼到无法停止呢?会对冬峰的话一一思考,并且立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这简直可以说是令人惊讶的坦率。我不否认这是一个带有太多妄想色彩的小说,但是却又能从立原身上感受到无与伦比的真实感,只能说亏了主角是立原,否则大概就要像《讨厌爱上你》那样,只看了一遍就永远都不想再碰了。
我对于单方面强迫的爱情从来都是没有兴趣的,而对于毒舌的欣赏也只局限于受方身上,攻方的刻薄与花心绝对不能被原谅,即便是谷协最后的眼泪,也不存在半分值得被原谅的理由——我好像说太多谷协了,笑——因为他确实是个“坏人”吧。
虽然从一开始就知道冬峰的毒舌不过是伎俩,但是却一直无法轻松地看下去。怀着忧郁的心情从头看到尾,虽然没有《HOME》的惨烈,却也是让人非常郁卒的。会这样想的我,确实是和立原相似到了一定程度吧——会对各种事情认真思考,即使事件本身就很愚蠢;一旦发现自己有偏颇,即便这种偏颇也是人之常情,却还是忍不住有负罪感;被别人点出的缺点无法置之不理,但是也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发现事情不利于自己就会想要逃避;即使失败也不想认输;不承认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对精英抱有偏见;生气起来连好朋友也可以恶语相向——啊啊,说起来真是差劲透顶,差劲透顶——这样差劲透顶的男人,却是这部小说中最让人有感触的存在。
作为海归派的冬峰,无论是言语也好行为也好,甚至是思想都可以被划分为“怪异派”,一旦贴上这样的标签,那么也就等于是“喜剧”的存在。即便经历了这样那样的挫折,这个男人的内在也没有深刻的改变,他的存在就是为了将“正常”引向“喜剧”,而这部小说之所以没有彻底沦为像《不脱衣的男人》那样的轻喜剧,最大的原因还是出在立原身上吧。不同于藤原的柔软,立原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规则”的体现者,虽然他从来没有想过加诸在他身上的“规则”意味着什么,但是秩序就像事先被命运安排过一样,容不得平常人的挑衅与打破——或许可以挑衅与打破,但是却要付出与之相适应的代价,而青木在某种程度上或者可以说是“挑衅者”。但是我不认为“挑衅者”会占大多数,更多的是立原这样的“规则者”,即便立原最后变成了另外一种“打破者”,但是那也是建立在他已经打破了一个规则(离婚)的前提下——既然已经打破了一个,那么再打破两个还是三个就都无所谓了吧。胃痛也好不能人道也好,既然知道原因出在什么地方,那么就朝着那里笔直地走过去好了——虽然走过去本身就意味着打破。
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我想说的依然不过是立原罢了。无论是作为“规则者”还是“打破者”,立原都是那么凛然的存在。比起浑浑噩噩的其他人,立原的自省明显要深刻的多。或许这只是我个人的偏爱的想法,但是对于在《HOME》中那样坚强的立原,我在《Summer Soldier》里无法否定,或者说,不必否定。立原不是平面的两个字,他是有着思想的人,即便是差劲透顶的男人,我也觉得他值得去珍惜。
无论冬峰的模拟游戏是真是假,立原也逃不过沦陷的命运——沦陷,沦陷,说了太多的沦陷,那么,立原最后是沦陷了么?是被那个男人拙劣的伎俩蒙骗了么?还是说只是因为很寂寞,很难过,所以选择了不需要费力就可以得到的温暖?如果是我,那么应该只是因为“不费力”。立原受伤的地方不只是“胃”,还有“心”,疲惫的心是无法做出判断的,本能地会朝向有利于自己的地方走去。那么,冬峰是那个最终正确的方向么?那个能和女人在公司里若无其事大玩爱情游戏的男人能够让人放心么?或者说,这次的爱情游戏也依然不过是虏获立原的伎俩。就像那支被立原摔碎的手机一样,我们需要撕掉冬峰的言语,去看他的真心。

虽然结局仓促而简单,但是至少立原说出来了,对于立原这样的人,这恐怕才是最大的“打破”吧。那么,在没有番外的番外故事中,我们倒可以最大限度地妄想一下这对别扭情侣的生活——虽然这也是很难想象的。

2008年5月24日 02:00

0 Comments

No Comment.

宝宝
fatboy